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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神话”,或黄金时代的背后(三)
2012-04-22 01:17:41 来源: 作者: 李云雷 【 】 浏览:4781次 评论:0
群众的“工农兵”丛书,形成了两次出版热潮,从1947-1952年是“工农兵”丛书出版的第一波热潮,其中有冀南书店于1947年出版的“工农兵丛书”,共7种,上海群益出版社于1950年出版的“工农兵文艺丛书”,约8种,三联书店从1950-1951年出版了“工农兵文艺丛书”,约48种,上海广益书局于1951年开始出版“工农兵故事丛书”,这套丛书历时三年。而1958-1959年是“工农兵”丛书出版的第二波热潮,上海新文艺出版社1958年出版了“工农兵文艺丛书”,约有13种;上海文艺出版社于1958年出版了“工农兵创作丛书”,约45种;上海文化出版社于1958年出版了“工农兵文艺创作丛书”,约3种;1959年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“工农兵文艺学习小丛书”,约10种。  此外,还有根据文学作品改编的“农村读物”版作品,以及改编为连环画、地方戏曲、影视剧、广播等各种艺术形式,扩大了文学作品的接受范围,形成了直接抵达最基层、最底层的发行网络,而这则与出版、发行上的“大众化”倾向密切相关。
  与之相关的另一个问题,是书的定价。如果发行量的扩大解决了普通群众能否接触到书的问题,那么定价的问题,则直接关系到他们能否买得起或看得起的问题。
  《创业史》(第一部)中国青年出版社1961年1.37 元,1977年1.15 元,1982年1月版1.35元,1988年5月版3.05,1990年定价20 元;2000年7月版24元;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1月版,38.0元,这是中国当代长篇小说藏本,包括《创业史》的第二部上卷。
  再来看《青春之歌》,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年版1.15 元,1979年版1.52 元,1981年版1.3 元,1990年版4.95 元, 2005年版28 元;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2 年版14.60(文集版),单行本21.6 元,98年版04年印刷 26 元;2004年版28.5 元。
  这其中有一定的通货膨胀率,按照陈明远先生的计算,50年代中期标准人民币1元的购买力,相当于1963—1966年的1元2角左右,1977—1979年的1元3角左右,1982—1983年的1元5角左右,1985年的2元,1988—1989年的3元,1991年的4元,1993年的5元,1995年的8元,1996年的9元,1997—1998年的10元左右。
  如果扣除其中通货膨胀的因素,那么现在书的价格大约是60年代的3倍左右。这一增长并不像看上去那么高,但这也为最底层的读者构成了障碍,所以80年代以来读者不断萎缩,这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。
  此外还有重要的一点,那就是作品。对于读者来说,能够读、能够读到只是最基本的要求,那么普通读者对于一部“文学作品”应该有什么样的要求呢,或者说他们为什么要读文学作品呢?我想应该有以下几个方面,一是可以读懂,二是描述他们关心的事情,三是能够达到一定的艺术水准。
  读懂可以说是一个基本的要求,但是从80年代以来,朦胧、晦涩似乎成了文学成功的一个标志,似乎越难读懂就越有“艺术性”,我认为这是一个误区,就跟越好读越有艺术性一样,是否晦涩可以说与艺术性无关,我们不排斥一些探索人类意识中朦胧领域的晦涩作品,但以“难懂”作为作品成功的标志则是不对的,这可以说是文学“精英化”的一种表现。而对于普通读者来说,能够读懂则是他们接受的一个必要条件。
  “新文学”与“旧文学”不一样的地方,就是它不将文学当作“失意时的消遣或得意时的玩意”,而是作为一种与现实人生密切相关的事情,读者接受“新文学”,与阅读旧小说或看电视剧不同,如果说后者是与他们的生活没有或很少有联系的一种娱乐方式,那么“新文学”则促使他们认识现实并改变现实,所以描述他们关心的事情便是一种内在的要求,无论是政治上的重大变化,还是日常生活中的细节,文学只有提供这一方面的东西,才能使他们感兴趣,80年代文学最初也正是因此才赢得了广泛的读者,但伴随着“向内转”和“纯文学”化,则使文学远离了这一些读者。
  艺术方面的要求也是很重要的,但这是与精英不同的另一种艺术趣味、习惯与方式,不能以精英的趣味来简单地加以要求。
  现在文学作品的读者,除了老读者范围较广以外,大多是大中城市的知识青年,包括大学生、白领或中小资产阶级,我们可以说是“精英”或“精英”的预备队,这应该是这30年来文学出版与文学教育倾向“精英化”的结果,从“大众化”到“精英化”,从政治化到“商业化”,这正是30年来文学所走过的路,而在这一过程中,它则把大部分普通读者排除到接受的范围之外了,80年代则是这一变化的初级阶段,它最大限度地利用了“大众化”的渠道,造成了表面的繁荣,而后又摧毁了这一运行方式。如果说1949年之前大部分群众不读文学作品,是由于不识字,那么在80年代以后大部分中国人不读文学,则是由于“大众化”这一文学的生产—流通—接受模式受到了摧毁。

  四、作家的分化与“转变”

  最后,我们再来看看作家。从80年代到现在,我们可以看到作家有一个很大的变化,那就是从“人民作家”到资本的“赚钱机器”的转变,这是就那些知名作家而言的,另外一点,就是作家的分化很大,看那些“作家富豪榜”上的作家,年收入可以达到上千万、几百万,而一些年轻作家、还没有名气的作家,则基本上不能靠写作为生,大多靠作协体制的资助,或者以另外的职业为生,将写作当作一种业余活动。
  80年代作家的培养,是按照“人民作家”来培养的,但是他们成长起来后则背叛了这一方向。为什么这么说?80年代作家的成长、成名,基本上都是在期刊上发表作品的,期刊是社会主义文学体制的一个机构,按照这些机构的原本目的,要培养的是为人民写作的作家,所以对文学新人的培养是尽心尽力的,比如我们现在看一些作家的回忆,就会提到编辑部为作家“改稿”,把作家请来,外地的还安排食宿,让他们专心专意地修改作品。比如余华曾说,“我人生的转折是在1983年11月,一个长途电话改变了我的一生。电话是当时《北京文学》副主编周雁如打的,接通后她第一句话就是告诉我她早晨一上班就挂了这个长途,一直到下午快下班时才接通。我一生都不会忘记她当时的声音,说话并不快,但是声音清晰准确,她希望我去北京改一篇小说,并且告诉我路费和住宿费由《北京文学》承担,这是我最关心的事,当时我每月的工资只有30多元。她又告诉我在改稿期间每天还有2元钱出差补助,最后她告诉我地址——西长安街7号。我放下电话,第二天就坐上汽车去了上海,又从上海坐火车去了北京。到了北京后周雁如告诉我文章的结尾有点阴暗,希望再修改修改。当时我住在八一厂的招待所,回去后我一天就给她改好了。” 格非也说,“我的小说,比如《迷舟》,《边缘》,《湮灭》等作品都经历了这样一个修改过程。如果说我从改稿中所学到的东西往往超过创作所得,这也并非是一种夸张之语。”
  不仅作家如此,评论家也是如此,以下是关于“80年代”的一段的对话:
  “陈村:那么你们以前的身份是?
  吴亮:我是工厂工人,和程德培一样。所以我到现在还是有一种业余感。
  程德培: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在大专院校呆过,也不是什么科班出身。
  吴亮:我倒还很喜欢这样的状态。第一次被周介人叫到《上海文学》编辑部谈稿子的时候我还穿着工厂工作服哎,我上班溜出来的。
  ……
  程德培:……那时候的编辑部像所培养人的学校,特别注意从来稿中发现人才,而且不惜花费时间和精力。”
  从中我们不难看出,8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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