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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安·赫尔曼:我怎样成为一个诗人
2014-01-20 10:14:58 来源:东方早报 作者:胡安·赫尔曼 【 】 浏览:1740次 评论:0

我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郊外很远的比亚克雷斯波区长大。我的童年充满了各种未曾亲历的记忆,全都来自母亲神奇而可怕的讲述:一天,哥萨克人屠杀过后放火烧村,姥姥冲进火海抢救孩子,最终仍不幸失去一个。每当危险降临,外公总是取出一个装着18世纪羊皮卷的小箱子,开始诵念《创世纪》。

  和众多俄国革命工人一样,我父亲知识非常广博,就像现在称的“文化人”。我母亲热爱音乐,要求我们学习钢琴。他们从不把我们限制在“隔离区”,无论行动上或思想上。那时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,我选择了割礼,向欧洲正在发生的犹太人大屠杀致哀,但我并没有被强制灌输任何宗教教育,我记得很清楚,13岁那年生日我收到沙雷·阿列姆(注:以意第绪语写作的著名俄国犹太作家)的全集作为礼物。

  我爱上过邻居家一个小女孩。我喜欢她黑黑的膝盖,不自觉地从心里流淌出爱的诗句,带着初恋的韵脚。

  她叫安娜,11岁。一开始我只是送给她阿尔马富尔特(注:阿根廷作家)的诗,就好像亲手写的一样,但见她笑得那么开心,我便开始努力尝试拿出自己的东西。

  我不记得写出的第一首诗是什么样了,但发表的第一首还记忆犹新。其实从很早、8岁甚至之前,我就读了很多诗。诗歌具有催眠的魔力,我一方面被那种声响所深深吸引,另一方面陶醉在不能领会的词语那无尽的神秘中。

  11岁的我每当《红与黑》杂志到手就读得废寝忘食,因为上面有很多精彩的历险故事。每期有一个专栏讨论集邮,另外一个随机设置,我寄出过五六十张邮票企图讨好编辑,但诗总是被退回。后来有一次终于发表了,当然也是一首未竟之爱的小诗,大概说的是:爱情,永恒执着的幻梦,愤怒的命运将它改变。

  12岁时我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《被侮辱与被损害的》,接着就发了两天的烧。家里有一个院子,尽头一道薄板楼梯通向哥哥的房间。每逢周日我会走到那边拿起书一口气从头啃到尾。那时读的主要是西班牙古典著作,加尔西拉索、克维多、贡果拉、洛佩·德维加……但我听到的第一首诗却是普希金的俄语作品:哥哥把他还记得的一些片段念给我,在那一瞬间,我突然发现了“天赐的诗意”。

  父亲是一位如饥似渴的读者,而母亲对生活有独特的理解:贫困确然存在,这是事实,但人类精神并不因此停滞。

  终于有一天,我开始自许为诗人,放弃了化学专业,然后我陷入爱情,放弃了一切。我做搬运工人送家具、卖汽车零件、最后通过发票发现了一条从铅笔到墨水再到打字机的道路。

  后来我进入《青年》杂志的圈子,那是一本1950年代流行的刊物。

  一个人可能写作多年但从未想过发表,写只是满足一种抒发的需求,像我发表就是受到了一群朋友的鼓励。我们编了一本《硬面包》,大家一起商定哪些书能出、顺序和其他。令人欣慰的是团队中没有出现争执,投票决定我的《小提琴及其它》首发。我们也开始组织公开的诗歌朗诵,那是1955年政变之后,在“面具”剧院;我也因而有缘结识了劳尔·冈萨雷斯·杜尼翁,经介绍邀请到的贵宾。我们还在街区俱乐部、图书馆和各种不同地方朗诵。

  我写诗完全因为懒,因为诗的好处就是字少:全篇短、诗行也短。不过我还是尝试过小说,甚至写到了30页,名字大概叫“诗人日记”,但都是闹着玩的。我也写过一本故事书,1967或1968年的时候,但更多的是表达我为寻找诗意和语言做出的种种努力。我都不确定它们是否能称作“故事”,也许只能算一些小篇章,有些部分已经遗失了。

  (原文有删节)

 

Tags:胡安 赫尔曼 怎样 成为 一个 诗人 责任编辑:mast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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