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一个想法,像张颐武老师提到全球资本主义和现代性的发展,包括乔布斯,以及乔布斯背景下的中国个人,我在想一个问题,我在看吴君的《亲爱的深圳》的时候,我在想,我们应该如何看待深圳?深圳是一个南方的神话,是中国改革开放现代性的神话,我们其实都被这个神话所蛊惑,深圳是一个符号化、象征性的、现代的、开放的一个城市,这样一个新的发展方向。
所以我觉得在读吴君的深圳的时候,反而我看到的是一个特别个人化的,特别具有中国的,它不是一个具有普遍意义、世界意义的深圳,不是全球资本主义模式下的深圳,反而是个体式、农民的,或者一个个体进城农民的深圳,她写的是中国的经验,个体的经验。在这个经验之下写了非常具体的问题,不是资本主义原始的,带着一种原罪,中国之罪,中国的特殊经验之痛。
吴君写了很多小说,很多都是从女性入手,她们身份的缺失到什么程度我不是很清楚。所以在这样一个过程之中,其实她缺失的不止是身份,而是在追求身份过程中,整体对于人的个性的淹没。
我们看到里面的方立秋等,怎样忍辱负重去追求这个身份,从这个身份背后有一套经验,新的社会组织形成,导致了进城农民身上有一种巨大经验,有一种巨大痛,为了追求这种经验付出很多很多,包括程小桃、方小红等,写出了中国制度之痛,我们说的不止是打工文学,它其实也是一种制度分裂,所谓中国发展中,两极分化下一种特殊的体验。
我觉得我们叙事的一点缺少这种特别经验化的叙事,可能写得非常抽化,有一个特别大的背景,我觉得非常好,在这种背景之下,特别个体的叙事也能够进入到心里面,因为它就是我们的生活,它被其实是我们个体的,它承载着历史挣扎泛起后某种经验,这是我看了吴君小说之后的一个特别大的感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