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庄太说自己儿子,个个都有女孩追,学历不低于本科,研究生。江蓝英接着话,“那还不早点订下来。”庄太叹了口气,说,“学历倒还说得过去,可家里都太穷啊,门不当户不对怎么有话呢,根本不配呵。”
“想起什么了。”庄太并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当年你们一个卖肉一个卖汤料的情景啊。”江蓝英故意把声音放低。
庄太惊得站起身,把身材矮小的问题全部暴露出来。此刻江蓝英站在比自己低半头的庄太面前,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。
“你们家的鸡算是市场上最好的,土鸡和饲料鸡分开了卖,不压秤,又便宜。”江蓝英看见丈夫王家平吓得脸色发白。他站起来,前倾了身子,来拉江蓝英,“你醉了,别说了。”
江蓝英已经知道失态,可她突然不怕了。她上前一步,拉过王家平的手,说,“我是醉了,可是心里清楚,要是糊涂,早不要你了,我就是在乎你人品好,哪怕天下的财富都归了你,也永远不会变节变质。”
“当年太苦了,不过我还真的感谢那段杀猪卖肉的日子。等下次上电视,我要说说这一段。”江蓝英没想到庄老板修炼到家,关键处,轻松扳回了这一局。
直到听见了一声惨叫——
外面乱成一团,全部人都见到,雄雄正骑在了一条母狗身上,被管家强行拉开。
庄太连拖鞋都掉了一只,脸成了灰色,用广东方言骂着管家。随后对江蓝英说,“没关系没关系。”她说身体不舒服,提前回房了。
江蓝英记得女儿并没有停下钢琴,只是在远处向她眨了一下眼,嘴角露出一抹微笑。
管家带着女儿去看客房并交待事项时,女儿听着,笑着。到最后,她并没有进入安排好的那间,而是拉住江蓝英的衣角,到了江蓝英的客房,躺下,并很快睡着了。
过了一会儿,丈夫王家平也进来了。黑暗中,她盯着两包行李生气,本以为可以多住几天。王家平似乎想说什么,身边有女儿,隔壁还住了人,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日式风格的客房,榻榻米上空空如也,连被子也没有。只有两个遥控器。富士山的油画挂在墙壁左侧,窗台上有一束干花。王家平起身,想找管家问一下被子在哪儿,被江蓝英拦住了。
这是一个可以升降的床铺,主要是为了节省空间放东西。透过两块榻榻米之间的缝隙,江蓝英看见了床下面的被子。
她拿起其中的一只遥控器,按了一个红色的键。先是听见窗口抖动了一下,紧接着,异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。王家平身下的床板开始升高,升高,在江蓝英惊恐的目光里,那里正慢慢升起,变成一个舞台,停在半空中。女儿被隔到另一侧。江蓝英看了一会手里的遥控器,在红键上又按了一下,床纹丝不动。隔壁却有人醒了,听见了倒水的声音。江蓝英只好放弃了努力。
她站起身,拉住王家平的手,扶回到床上。
没等江蓝英缓回神,王家平的一只手已伸进她肥大的短管里,呼吸显得气促,“明天一早就回吧。”他无奈地看了眼女儿和拉门。
江蓝英身体也有了变化,“雄雄真是太棒了。”她把热气呼到王家平的耳朵里。
“连道别都不要,天亮就走。”王家平瞪着天花板像是对自己说话。
江蓝英突然翻转了身子,扳住王家平的脸,轻轻地吻了一下。
刚躺回原位,泪水便顺着耳根滴到了榻榻米上。